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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社论：司法效果取决于木桶最短板

最高人民法院昨日发布了《关于审理旅游纠纷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明确支持旅游者主张霸王条款无效，旅行社未尽保障义务致游客受损，违反合同减少旅游项目等均要赔偿，因游客拒绝购物增收费用也要退还。此外，法规还第一次提出对消费者个人信息进行保护。 通知、声明、告示、店堂告示、行业惯例等大量存在于消费领域，充斥我们的日常生活，霸王条款至今仍在一些行业和领域盛行，甚至愈演愈烈。此前有调查显示，98.9%的人曾遭遇“不告知收费”，通信、银行、医疗是这种做法最集中的行业，一些霸王条款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不可谓不大。“霸王条款无效”在我国《合同法》早有原则性的规定，但目前看来这一立法目的显然远未实现。在我国现行合同法框架内，在可预期的范围内，经营者在合同中订入霸王条款的收益总会大于成本。用经济学的观点就是，经营者采取这一行为的机会成本很低，甚至是没有，所以在“利益最大化”本性的驱使下，他们根本没有理由不把霸王条款写入格式合同。尤其是当整个行业都实施这种“霸道”时，消费者即便再愤怒，也丧失了用脚投票的权利。一些行*职能部门的惰性、相互推诿或监管不力，更直接使得霸王条款始终在高位疯狂。 无疑，这种疯狂已经到了无法回避的境地。鉴于此，国家工商行*管理总局日前发布了《合同违法行为监督处理办法》，其中部分内容直指近年来社会反映强烈的经营者利用霸王条款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问题，类似“本公司拥有最终解释权”、“客户不得以任何理由退货”、“如遇损坏只赔偿同类胶卷”等不平等格式条款被列为违法条款，违法者最高可罚款3万元。此次最高法出台的《规定》明确支持旅游者主张霸王条款无效，可谓从另一方面促使“霸王条款无效”原则的落地。司法解释的力量正在于，法律原则不再是悬空的、遥不可及的，而具体为法院判决最直接、界限分明的依据。 也正因司法解释所具有的这种力量，第一次提出对消费者个人信息进行保护，才有着不一样的含义。与霸王条款的疯狂相似，个人信息同样被当作商品一样倒卖，众人不堪其扰，俨然鱼缸里的金鱼没有丝毫遁迹的空间，而不法分子则借机大肆生财牟利。为了打击这种非法行为，2008年2月通过的《刑法修正案》中新设立了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罪，无疑，这针对的是比较严重的公民信息泄露、买卖行为。而一部专门针对个人信息进行保护、从民事角度出发的《个人信息保护法》始终未能出台，虽然2003年组织起草，到2008年9月草案呈交国务院，似乎呼之欲出。但遗憾的是，这一搁置就是两年。大量涌现的个人信息被滥用的事实已经表明，我们不能只巴巴指望着这部法律来扭转乾坤。在一定程度上，《民法通则》关于人身权的规定及相关司法解释可以被用于保护个人信息，正如此次出台的《规定》提出对旅游业消费者个人信息的司法保护。然而，我们却不得不担心，对于商业机构大量处理个人信息、个人信息又从各个领域被泄露的现状来说，又怎样能确定那些泄露的信息就是来源于旅行社，从而请求有力的司法保护？ 司法解释明确支持旅游者主张霸王条款无效，第一次提出对旅游业消费者个人信息进行保护，这都是它的进步性所在，但如果只有这个领域作出突破，水必然从木桶其他依然短板的地方倾泻而出。一个水桶的盛水高度取决于其中最低的那块木板，司法效果亦然。